“哎，大哥哥，你怎么了？你死了吗？”
睡梦朦胧间，陈封发觉有人在轻轻摇晃自己的身体，强烈的困意让他不愿醒来，只微眯着眼，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白裙女孩不知何时跪在身旁，泪眼娑婆，鼻尖抽巴巴地唿吸，柔软小手不住摇着他的右手臂。
“咳、咳！”
想要说话的陈封只是发出沙哑的咳嗽声，脑子昏涨不已，喉咙又干又渴，略有反胃与恶心，灵性损失的后遗症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，酝酿许久，他疲惫地低声念道：
“谁、睡、水，我要水……”
“什么……水？”
听见他的声音，女孩满是泪水的面庞露出喜色，伏身附在他唇边认真倾听，好一会儿，才隐约分辨出他说的是水。她慌忙站起，小步跑去角落边的卫生间，左手接来一小窝清水，送到他干裂的嘴唇边，手掌缓缓倾斜，清水洒落，浇润他的铅白舌头。
连续咽下十多口，陈封才停止喝水的动作，又闭上眼眸，昏昏沉睡。
知道他没死，而是在睡觉，女孩彻底放下心来，不过他怎么还在睡，这个时间不应该早早出去工作吗？
他能睡得着？
小小的脑袋想不通他为何与自己的父母差别那么大，随即，便不管这些，纯净眼眸细细打量这处陌生而熟悉房间。
落地窗户被浅蓝色帘幕覆着，看不见窗外的场景，但透出的淡淡光线表明天已经大亮，靠窗是宽大柔软的双人床，被单干净，散发淡淡好闻的味道，与自家的味道不太一样。床头边是钢桌，上面摆放着多种她不认得的东西，而后是墙边的铁架子，和角落中的卫生间……
最终，女孩将视线看向呼呼沉睡的陈封，楞了片刻，偷偷掀开窗帘往外瞧。
外面未下雨，不过天色仍是阴沉，高楼繁密，多是土黄与浅灰底色，外墙涂满各色涂鸦与鬼画符，有巨型机械兽、扭曲的狼头人像、白墨山水画、宇航舰船、虚无崇拜等等，各自展示着绘画者独特的人文风采。
见到有些熟悉的场景，她终于放下心来，轻叹一声，合上窗帘，蹑手蹑脚地下了床，来到卫生间独自洗漱。
……
再次醒来时，屋内又是黑暗。
陈封感觉好了不少，意识清明无碍。他慢慢坐起，调整身体感官与知觉，正扭转脖子时，看到床上白裙小女孩眼巴巴地望着自己，透露莫名的渴望。
金色眸子如明黄焰火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，盯得他心头发憷。
“我，我饿了……”她弱弱地说。
“……”
这才想起昨天答应带她去吃东西，还未兑现承诺。
他起身打开灯光，从床底拉出金属抽屉，上面铺满了花花绿绿的营养膏条，各种颜色皆有，好似鲜花盛开在小盒子里。
随意抓起一捆，放在女孩面前，他说道：
“你先吃着，海花科技营养膏条，口味丰富，营养齐全，嗯……还算是比较健康的款式。我先去洗澡，待会带你出去吃。”
望着这一堆煞是好看的食物，女孩眉开眼笑，眼馋不已，点点头，小声说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