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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云霁再睁眼的时候,只觉得耳边吵吵闹闹,像是什么人被捂住了嘴发出“呜呜呜”的动静。
抬眼一看便是一个面色慌张、被捂住嘴的年轻男子,看他眼神像是受了莫大惊吓,不可置信又愤怒地瞪着面前的人。
云霁陡然看到这么一张放大的人脸,一时怔了怔。
捂住男子嘴的双手,白皙娇柔,食指一朵桃花戒,谈不上多精巧,却也可爱。
“对不起,季公子,你只要不出声我就放开,你放心,我不会害你的!”
甜蜜馥郁的声音从那双手的主人口中传出,云霁顺着那人眼睛余光,打量起了周遭。
屋内陈设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富贵人家,没有妆镜脂粉一类的,而是书卷、笔砚颇多,陈设大气简洁,而那男子,面如冠玉,衣着讲究,大概是裕安城中哪个书香门第的公子哥。
云霁仔细回想了一番,确信自己没听过这个声音。还未来得及细想,就见那双手松开男子的嘴,往前一扑偎在男子怀里,眼睛靠在男子肩膀上,连丝线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从未体验过这种视角的云霁:“哦哟。”
尽管云霁说了话,两人却全无反应。她顿时明白,她应该是在透过某个人的眼睛,看哪里发生过、或即将发生的事。
“你是谁?要做什么?来人唔!”
女子在其怀中捂住了他的嘴。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怀中视角,云霁心念一动,便轻易成了旁观者,这才看到了那姑娘真容。
这一瞧,云霁微讶,这人她见过。正是碰到落华铃后,她看到的零碎画面中出现过的人。
寒情好似说过其中旧事,什么来着?桃花仙?
总之,眼前的女子大抵和落华铃有不浅的关系,虽然离愔的卦文没头没脑,但说不定守株待兔能有些线索。
她瞧了瞧桌案,找到了不少“季远”二字的落款,看来就是这男子的名字了。
季远被陌生女子扑得莫名其妙,他尚未娶亲,也没有妾室通房,从未和女子亲近过。就算被捂嘴,也打定了主意要出门叫人了。扒着桌案就想往外,而女子死勒着他不让走。
季远正挣扎着,含糊不清道:“你到底……是谁!”
女子看着季远,见他眼中全是羞辱惶恐,心中仿佛被刺了一下,连忙放开他:“对……对不起,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,太激动了。”
季远二话不说想要夺门而出。
女子跳起来想堵门,而云霁打了个哈欠,到底为什么要她在这里看这么无聊又无脑的戏码。打一架不好么。
“我叫灼灼,是个桃花妖……我找了你很久了,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?”
眼见着季远的神色再度惊恐起来,云霁恨铁不成钢,干嘛说自己是妖,说是仙不就完了!
季远回头被灼灼封住的门,深吸了两口气:“你找我有何事?我不认得你,何来很久之说?”
云霁挑眉,这凡人不怕妖?
“你我前世情投意合,后来出了意外,你被贬为人,我被贬为妖,这才百年不得相见,季远,你相信我!”
“花言巧语,我既不记得,便是你说什么都无用,你快走吧!”季远转脸不看她。
灼灼眨眨眼,动作缓慢地捂住脸,一双眼睛哀伤深情:“我若有一句话有假天打雷劈——”
“你别说了!”
见季远制止,灼灼脸上一丝希冀。
“这房子扛不住雷劈。”季远认真道。
云霁:“……”
“可我真的是想找你的,我过去连累了你,今生我想补偿回来,我还有好多事没来得及和你一起做,真的,你相信我!”
季远看着她,似乎在判断这话真伪。
“我不是坏妖怪,没做过坏事,也做不了什么坏事,我不求你什么,只求能和你在一起!”
季远再度盯了她片刻,偏头看了看桌案上的书卷,低声道:“你会什么妖法?对我,可有助力?”
云霁眉头一挑,这公子哥儿真是百无禁忌。
显然,季远并未读过什么妖怪与秀才的志怪故事,对妖能干点什么的想象也实在有限,在他眼里,娇艳如桃花的灼灼和那些漂亮精巧的姑娘家也没什么太大分别。
虽然年轻,眼中城府却不少。
季远略显倨傲的声音响起,没有方才的惊恐,大概这才是他平常说话的语气:“你可以留下,但不可违抗我的话。”
云霁如释重负。
反正季远就算不同意,灼灼也会死缠烂打留下来,痛痛快快决定,对谁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