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看，李墨不由怔住了。
这人，李墨见过。
这不就是他去华海卫视那天，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美艳女人吗？
她是华海卫视的副台长？
李墨不由转头看向靠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东方月，她此时也正抬头朝李墨看过来，见到李墨询问的目光，便站起来，闲闲地替二人介绍道：“李墨，这是华海卫视的副台长柳媚；小姨，这是李墨。”
小姨？
李墨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，东方月今天给他的惊吓是一波接一波的。
华海卫视的副台长是东方月的小姨，这他哪里想得到，而且柳媚看起来顶多也就三十多岁，东方月应该和李墨的年纪差距不大，她们两个人怎么看都更像是姐妹。
柳媚一直姿态慵懒地倚靠在窗边，此时听到东方月的介绍，再看着李墨脸上的惊讶，她不由笑了一下：“原来是你呀。”
这下倒是轮到东方月稍感诧异：“你们认识？”
柳媚腰肢轻摆，款款走到沙发上坐下，轻轻翘起了二郎腿，那模样实在是优雅、魅惑，让人挪不开眼睛。
她姿态放松，神情轻松随意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，看向李墨：“说说节目吧，小月着急忙慌地把我叫过来，我还以为她要请我吃饭呢，结果是替你牵线搭桥。”
东方月闻言拧眉纠正：“这节目我全额投资了，是我要找你合作。”
柳媚的眉毛轻挑：“是吗？”
东方月当做没看到柳媚脸上的调侃神色，她挥挥手：“李墨，你给柳副台长说说节目的事情吧。”
她特地在‘副’字上咬了重音，看到成功地激怒了柳媚，她伸出手抓住柳媚扔过来的沙发靠垫，这才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坐回了办公桌后面。
李墨眼睁睁看着两个女人在他面前一来一回的对话，此时才插得进去话：“那个，柳台长您好，我来给您讲一下关于节目策划和制作方面的细节。
在正事上面，柳媚倒是并不含糊，等李墨讲完，她问了李墨几个问题，都问在了点子上，李墨也都一一作答。
说到合作条件时，柳媚也同另外五大卫视一样，咬死版权不松口，分润方面也压得很厉害。
李墨心里暗想，这女人可真厉害，自己先前只看到她艳丽的外貌和慵懒随性的做派，看来能够坐到副台长的位置上，都不是简单的人。
他转头看向东方月，这人是她请来的，还是她的小姨，条件方面，还是让她来拍板吧。
东方月轻轻转动着座椅：“小姨，你就别逗他了，这钱从电视台出来，拿给我赚了，不就是从左手口袋转到了右手么，你在分润方面压他做什么。”
柳媚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，勾着嘴角看向东方月：“不好玩，我还想和他讨价还价一会儿，你就揭穿了，真没意思。”
她面色一肃：“但是关于版权问题，我是认真的，华海卫视从来没有开过先例，我这里也不能例外。”
东方月想了想，站起来走到柳媚坐着的沙发扶手上坐下，大长腿支棱着地板：“你看这样如何，同收益分润一样，我们版权也五五开，除了版权方面的收益以后五五分以外，涉及到版权问题，两方的权利一样大，必须要双方都点头同意，才能处理有关版权方面的事项。”
“这倒是一个全新的思路......”柳媚沉吟着，“但是电视台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下，你也知道我的情况，我上面还压着台长呢，又不是我一个人可以为所欲为的......”
东方月斜睨了她一眼：“你少来，凭你的手段，还搞不定这区区一个版权小问题？”
柳媚思索了半晌：“你说的这种方式，虽然以前没有先例，但如果换做是一个成名的制作人，带着一个现象级的节目来谈合作，我倒也能做主，但很显然......”
她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李墨：“他并不在这个范畴内，这节目也没人看好它会成为现象级。别说现象级，就算是爆款，都会有大把的电视台抢着要，何愁劳动你的大驾，死乞白赖塞给我。”
李墨很想提醒她，自己还在旁边呢，可惜没有这个胆子，只得在心里暗搓搓地想：“等到时候节目收视率出来，看不惊掉你的下巴。”
最终，双方还是签订了合同，版权归华海卫视所有，但是版权方面的收益五五分成，而且，后面的几季节目，墨起制作公司有优先制作权。
这是柳媚能做出的最大让步，利益方面，让给自己的侄女，她乐意至极，但是事关台里，她也有自己的立场。
东方月作为投资方，也在合同上签了字。
尘埃落定，李墨拿着新鲜出炉的合同，提议几人一起吃个饭，庆祝一下，东方月和柳媚都拒绝了，两个大忙人，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。
李墨摸了摸鼻子，接过了柳媚递给自己的名片，“这是华海卫视节目总监的名片，关于节目的事情，你直接联系他。”
李墨道谢之后，就没再多停留，他急着想回墨起制作公司，将这个消息告诉林岚和其他人。
东方月似乎知道他的心思，挥了挥手，算是告别。
李墨按照林岚发过来的定位，直接打车到了海选现场。
公司的主持人很不错，将现场的气氛炒的十分火热，台上笑料百出，台下的众人跃跃欲试，有些还在台下大声地念着歌词，提醒台上的人。
李墨看了一会儿，就绕到后面去找到了林岚，将合同交给她，让她尽快去补充备案，同时让她组织一下，明天公司召开集体会议。
节目即将正式录制，所有的工作都要细分出去，李墨还有许多细节需要跟他们敲定。
交代完这些，李墨就离开了海选现场，他现在最迫不及待想见的人，是赵浅浅。
他给赵浅浅发了一条消息：‘你在哪里？’
赵浅浅依旧是秒回：‘你回来了？’
李墨看着手机上的消息，嘴角微微露出笑意，回复了她：‘没错，还准备好了给你的歌。’
那边停顿了两分钟，发过来一个定位，回复了三个字：‘来这里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