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——哈哈哈哈——”她忽然大声笑了起来，“苏倾城，原来我那师兄，他真的没告诉你实话啊哈哈哈哈！”
“蝶衣住口！别说了！”祁柏上前拉住了蝶衣的胳膊，“走！跟我上山！”
“别拉她！让她说！”苏倾城忽然厉声喝道，她的脚底有些软，却一把挥开了夜幽宸的搀扶，自己勉强扶着马车的车厢才没有跌下去。
“王妃，咱们先上车吧，您想知道什么，奴婢跟您说。”素锦走上前来，搀住了苏倾城的另外一只胳膊。
“你们都让开！原来你们是一伙的，你们都瞒着我！”苏倾城同样挥开了素锦的搀扶。
她抬眼看着素锦，哽咽地说道：“既然你想说，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，你告诉我，相府，谁死了？你说，说啊！——”
“王妃……”素锦没有说话，而是“扑通”一声跪在了地上，哭得直不起身来。
素锦的这一跪，成了压到苏倾城的最后一根稻草，让她失去了最后的希望。
她努力睁了睁被泪水模糊的双眼，颤抖着声音看向身边近在咫尺的夜幽宸：“是我爹，是吗？是我爹吗？”
夜幽宸的眼角一红，无声的沉默证实了苏倾城的猜测。
他张开双臂将苏倾城拥在了怀中，任凭苏倾城如何挣扎，他都抱紧了她。
“怎么可能，你们明明告诉我他只是被撤了职禁了足，怎么可能会死？是谁杀了他，是谁杀了他啊！”
苏倾城抹了一把脸上的泪，伸出胳膊疯狂摇晃着夜幽宸的胳膊：“夜幽宸，你告诉我，是谁杀了他？是谁！”
“……”夜幽宸微微垂了眉，却没有回答苏倾城的话。
倒是一旁看好戏的蝶衣又阴仄仄地开口了：“哈哈哈哈！师兄，你不敢吧，不敢告诉她她爹是谁杀的！哈哈哈哈！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是谁！”苏倾城猛地推开了夜幽宸，踉跄着走到了蝶衣身边。
“是谁，是谁杀了我爹？”她的声音寒凉，虽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，能够手握当朝一品大员生杀之权的人，除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，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。
然而尽管如此，她却还是存了最后一丝希望，希望能从蝶衣口中听到第二个答案，然而，她还是失望了。
蝶衣直了直身子：“呵呵，好啊，既然他不肯说，我便好心告诉你，你听好了……”
蝶衣猛地抬起头来伸手指着夜幽宸，眼底早已不见丝毫从前的依恋，有的只是滔天的怨恨：“是他！是他爹杀了你爹！你听清楚了吗？他爹杀了你爹啊！哈哈哈哈！——”
蝶衣笑着笑着又哭了，情绪已近疯癫：“你们毁了我，你们一个也别想安生！哈哈哈哈，你嫁给了杀父仇人，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哈哈哈哈！——”
“够了蝶衣！不许再说了！”祁柏上前一步，厉声喝住了蝶衣，然后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。
抬头看着苏倾城，祁柏叹了一口气：“丫头啊……”
“我不要听你说，我要听他说！——”苏倾城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，伸手指着夜幽宸说道，声音是出乎意料的平静。
一把甩开素锦的搀扶，她一步一步地朝着夜幽宸走去，然后在他面前站直了身子：“你告诉我，我爹他，究竟犯了什么罪，会让皇上连留他一命的资格都不给他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