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,这最后一局,儿臣想提个首字,不知是否可以?”
君柯言突然起身,众人本就觉得关沐曦在玩火自焚,没想到东陵二皇子还要横插一脚。
“朕允了。”
在东陵帝看来,这一局无论如何都是他们赢,关沐曦的才华不可置否,但以一敌三,任她才华横溢也想不过来。
江黎皱了皱眉,看向君柯言,这个人突然出来蹦哒个什么劲儿!
“关先生,这首字就是败。”君柯言刚说完,景国的几个刚输下来的夫子立即气的差点没跳起来。
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,侮辱他们。
就连台底下的那些其他国家的夫子们都要听不下去了。
论作诗,关沐曦作的每首整诗都可称为千古绝句,若不是规则是作出首字的诗即可,他们东陵早就只剩下贺老一人了。
“这不是欺人太甚吗?”
“泱泱大国竟然这么羞辱关小姐。”
“快看,关小姐好像没有因此焦躁,好像更从容淡定了。”
“别说了,快准备好记诗吧!”
“对对对。”……
关沐曦笑了笑,几乎是瞬间就给了他一首诗:
“败叶填溪水已冰,夕阳犹照短长亭。
何年废寺失题名。驻马客临碑上字,
斗鸡人拨佛前灯,劳劳尘世几时醒”
语毕,抬眸看了一眼君柯言,眼里的轻蔑与嘲讽视而可见。
魏思渊有些怔愣,这是从她开局到现在,眼里第一次有变化,只可惜不是失望而是赤裸裸的轻蔑。
蔑视皇族,蔑视二皇子。
江黎不禁笑出了声,关沐曦的心境不是他想挑拨就能激起千层浪花的。
“醒来山月高,孤枕群书里。酒渴漫思茶,山童呼不起。”
“起舞弄清影,何似在人间?转朱阁,低绮户,照无眠,不应有恨,何事长向别时圆,人有悲欢离合,月有阴晴圆缺,此事古难全,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。”
贺老想了想说道:
“娟娟片月涵秋影,低照银塘光不定。
绿云冉冉粉初匀,玉露泠泠香自省。
荻花风起秋波冷,独拥檀心窥晓镜。
他时欲与问归魂,水碧天空清夜永。”
“永夜恹恹欢意少。空梦长安,认取长安道。为报今年春色好。花光月影宜相照。
随意杯盘虽草草。酒美梅酸,恰称人怀抱。醉里插花花莫笑。可怜春似人将老。”
她接的极快,根本没有任何迟疑,像是早已猜到贺老最后一个字是什么一般。
最后一句尾联,像是在说贺老,接着就听贺老说道:
“老人七十仍沽酒,千壶百瓮花门口。道傍榆荚仍似钱,摘来沽酒君肯否。”
否这个字可不好作诗。
“否极尝闻泰,嗟君独不然。
悯凶才稚齿,羸疾主中年。
馀力文章秀,生知礼乐全。
翰留天帐览,词入帝宫传。”
但关沐曦仍旧是立刻给了一首诗,却只有她知道这只是《哭祖六自虚》中的前四句。
“传……传……”
最后一个夫子嘴上磕磕巴巴,似乎已经开始作不出诗了。
“东陵刘夫子输。”太监喊道。
看着关沐曦这么淡定的模样,韩霖对着张天良说道:“关先生估计能赢。”
“但贺老前辈的名讳不是白来。”
“也对。”他们就继续看吧!
东陵帝蹙了蹙眉,说道: “下个字,风。”
“风急天高猿啸哀,渚清沙白鸟飞回。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。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。艰难苦恨繁霜鬓,潦倒新停浊酒杯。”
这诗……这简直就是千古绝句。
“杯……杯酒随宜罪……”魏思渊一时没想出下一句。
才开局,魏思渊便败下阵来。
“贺老。”关沐曦微微一笑,向他稍稍颔首。
“关小姐的才华,老夫都有些敬畏了。”贺老说的十分谦逊。
“不敢当。”她说话时嘴角含笑,十分平和。
东陵帝此刻的心态已经没了刚才那样愉悦,眉宇间透着几分凝重。
他有些小瞧这个关沐曦了。
“贺老先生的才华,关沐曦也只不过是在他面前班门弄斧罢了,皇上不必担心。”皇后一眼就看出了他此刻的心中所想,开口说道。
“皇后说的极是。”
经皇后这么一说,眉宇间的凝重顿时舒缓了许多。
“下一个首字是帝王的帝。”
关沐曦不禁抬眸看向龙椅上的东陵帝,心态真不好,输了四个人就坐不住呢?
这个帝字可不好作诗,一个不留神,可能就是冒犯皇帝,东陵帝这么出题,明显是故意为之。
众人皆望向关沐曦,只听她说道:
“帝子潇湘去不还,空馀秋草洞庭间。